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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海，朕遇见这么多糟心事，今日难得有这么高兴的事。”
“朕要去天牢。”
“跟那些乱臣贼子，好好聊聊萧国未来。”
“他们骂朕杀戮重有违天和，萧家子嗣不丰，可天降龙凤胎给萧家，说明什么？”
皇上高兴的眼眸亮晶晶看着顺海。
顺海笑得一脸讨好且又不失恭敬。
“说明一直以来，都是乱臣贼子在泼脏水。”
“说明皇上才是上天认可的正统，楚国前朝余孽气数已尽。”
皇上龙心大悦。
“说的好！”
“赏！”
“老奴谢皇上赏。”顺海满眼欢喜，刻意放慢脚步，给心腹打手势。
他劝不住皇上。
也担不起皇上被乱臣贼子气坏的责任，还是去通知太子殿下。
心腹点头离去。
顺海快步追上前。
“皇上，您想先去看谁？老奴来安排。”
皇上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顺海，“蒋肃那个老匹夫还活着不？”
“半死不活。”顺海一脸恭敬地引路，“听闻还吊着一口气。”
天牢里，蒋肃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的睡着。
突然被守卫，架着肩膀，朝外拖拽。
“醒醒！”
“别装死！”
“皇上要见你！”
“你要是敢在皇上跟前出岔子，我们就拔光你身上的毛。”
眼神空洞的蒋肃，听见守卫的话，眼底聚集一抹愤怒。
守卫反手就在蒋肃身上狠狠掐一把。
蒋肃疼的呲牙咧嘴，却不敢对守卫发出一声不满。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蒋国公，而是谁都可以打骂的罪人。
他敢得罪看守天牢的守卫，这些守卫能想许多阴招对付他。
拔他头发。
薅他胡须。
身子恶劣到连他私密部位的毛都拔。
可恶至极。
“这就对了！”守卫看见蒋肃不反抗，笑得呲着大牙，加快步伐。
“启禀皇上，罪人蒋肃带到。”守卫死死按住蒋肃，“还不行礼？”
“...参见皇上！”蒋肃满眼憋屈又不敢反抗守卫，只能磕头行礼。
皇上满眼惊讶。
他印象中那个自诩书香世家的蒋肃，短短几个月不见，落魄的比街头乞丐还不如。
满头白发，凌乱不堪，满身脏污，衣服看不到原本颜色。
“他怎会如此？”
被质问的守卫，吓得脸色大变，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回禀皇上，他被关进天牢时，就已经中风很厉害，腿脚不利索，还偶尔会失...禁。”
看见蒋肃狼狈成这样，皇上心情很复杂。
回想起年轻时，一起谈天说地的岁月，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
“蒋肃，太子妃昨夜为太子诞下龙凤胎。”
“朕很高兴！”
“伍家那丫头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不枉你费尽心思想结亲。”
“可惜，你那儿子他没眼光，还不争气。”
“...皇上好福气！”蒋肃的心犹如被钝刀子割肉一样疼。
蒋家几十年的谋划，皆因伍梦甜的倒戈，功亏一篑。
“罪民娶妻不贤！”
“教子无方！”
“才害的我们蒋家满门落魄至此。”
听见蒋肃把责任都推到上官琴，皇上回想起之前那一幕，顿时气得忍不住跺脚。
“蒋肃，你个老匹夫，你们蒋家教导出蒋娴那等道德败坏的女儿，你还有脸把责任全都推给娶妻不贤？”
蒋肃神情一滞，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你怎么不说了？”皇上居高临下看着蒋肃，“还有你家那逆子投奔楚国余孽的事？”
“...罪民不知！”蒋肃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皇上，罪名一心想要扶持三殿下....”
“扶持他？”皇上想起三儿子之死，气得一脚踹在蒋肃身上。
“你怎么扶持他的？”
“他原本好好的孩子，就是染上你们蒋家的恶性，掏空了身子，落得那样个下场。”
“蒋肃，朕每每想起瑨儿的遭遇，朕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
蒋肃咬牙沉默。
这时，得到顺海传递消息的萧昀旭，穿着一袭太子特制礼服，步伐急切进来
“父皇！”
“儿臣得到消息，就急忙赶来了。”
“您没被这乱臣贼子气着吧？”
正在生气的皇上，看见儿子担心他，担心的额头有层薄汗，顿时心中气消了几分。
“罢了！”
“你一个背信弃义的老匹夫，迟早要死。”
“朕犯不着与你生气，朕的太子聪慧又孝顺，还给朕生下一对软萌康健的孙儿孙女，朕的好日子多着呢。”
“......”萧昀旭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父皇这副样子好似一个炫耀得到糖的孩子。
“父皇，镇东侯命人把蒋渊押回了京。”
“不可能！”蒋肃一瞬间激动起来。
他虽然很生气儿子蒋渊，私养外室坏了他多年的布局。
但是沦为阶下囚，他还妄想蒋渊活命，能为蒋家延续香火。
“渊儿投靠他表兄，怎会被押回京？”
萧昀旭都不屑费口舌与蒋肃争辩。
一挥手。
很快有人拖着被灌了软筋散的蒋渊来。
蒋渊满身狼藉，看起来没比蒋肃好多少。
才二十一的年纪，头发却白了一半。
看见儿子少年白发，蒋肃满眼悲愤。
“你个逆子啊！”
“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边，至少还能给我留个念想。”
“蒋家完了！”
“全完了！”
“九泉之下，我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听见蒋肃哭的悲愤，蒋渊满嘴苦涩，抬眸看向萧昀旭。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不同命。
以前，他从未嫉妒过贵为太子的萧昀旭，只将其视为敌人。
他做梦都想，助萧苍烨登上皇位，将萧昀旭踩在脚下。
却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个女人，他所有的谋划全成了空。
如今，萧昀旭娶了他蒋渊从小定下的未婚妻，诞下一对龙凤胎。
林定费尽心思给萧昀旭泼脏水，皇上和萧妍站出来澄清。
就连林定他们费尽心思给萧家扣上一个杀戮太重的罪名，也因这一对龙凤胎，让萧昀旭成为天命选中的人。
上天不公呀！
萧昀旭踩着他们这些失败者的尸骨，整肃了萧国的朝堂，收获了民心，大获全胜。
而他，为了给蒋家留个子嗣延续香火。
不能自杀。
亦不能说一句让萧昀旭不快的话。
“太子殿下，罪民迷途知返，为镇东侯收集来楚国余孽重要情报，请殿下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