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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柱落下时,空气仿佛被凝固,连光线都被吸向雷柱,天地间只剩下这面蕴含着百兵真意的雷劫图,仿佛要将任逍遥的混沌之力彻底碾碎,以此否定“融百兵”的可能性。
可任逍遥却微微一笑,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兵道的通透。他抬手收去周身所有凝聚的兵器虚影,将体内的混沌之力与已领悟的百兵真意彻底汇聚——不再执着于某一种兵器的形态,而是让混沌之力裹着百兵真意,化作一道丈宽的灰金色“兵道洪流”。
洪流中,百兵虚影若隐若现,刀的刚、剑的锐、枪的直、斧的烈相互交织,却又融为一体,透着“万兵同源、混沌归一”的道韵。任逍遥手臂一挥,这道兵道洪流便如一条灰金色的巨龙,径直撞向落下的百兵图雷柱。
洪流与雷柱相撞的瞬间,天地间突然陷入死寂。没有轰鸣,没有震动,甚至连光线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碰撞处,只见灰金色的洪流与百兵图雷柱相互渗透——洪流中的百兵真意与雷柱中的兵道力量相互牵引,刀意与刀意共鸣,剑意与剑意交融,枪意与枪意汇聚……
百种兵器的真意在混沌中彻底交融,不再有“某一种兵意”的区分,而是化作一种全新的“兵道本源之力”。刀的刚成了这股力量的“威”,剑的锐成了“锋”,枪的直成了“势”,盾的沉成了“守”……所有兵道的特质都被混沌之力接纳、重组,最终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灰金色光芒,从碰撞处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道光芒没有丝毫攻击性,却带着包容万物的温暖,将整片天地都染成了柔和的灰金色。云层中的雷霆被光芒同化,化作细碎的光粒洒落;地面上的兵戈之气被光芒包裹,变得温顺柔和;连青草地里的剑草与混沌苔,都在光芒的滋养下,重新舒展叶片,泛着生机勃勃的光晕。
当光芒渐渐散去时,百兵雷劫的云层已彻底消散,天际重新露出澄澈的蓝天,甚至有几道彩虹顺着光散的方向延伸,透着祥和的气息。任逍遥依旧悬浮在半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灰金色气流,气流中百兵虚影若隐若现,却不再是独立的形态,而是随时能融为一体,化作任何一种兵器。
他缓缓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握。刹那间,灰金色气流迅速向掌心汇聚,瞬间凝成一柄奇特的兵器——刃部似刀般锋利,却泛着剑的寒光;脊部似剑般笔直,却藏着枪的锐势;顶端似枪般尖锐,却带着戟的厚重;柄部似戟般粗壮,却刻着盾的守御纹路。
这柄兵器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兵器,却又含着所有兵器的特质:可如刀般劈砍,可如剑般穿刺,可如枪般挑刺,可如盾般防御,刚柔并济,攻防一体,正是融合了百兵真意的“混沌百兵刃”。
“百兵之力,竟真的被他掌握了……”刀神望着那柄奇特的兵器,喃喃道,掌心的斩合刀此刻已不再轻颤,刀身上的赤金纹路甚至微微黯淡,透着一种“臣服”的温顺——在混沌百兵刃面前,它所承载的“刀剑合道”,终究还是差了一个境界。
剑祖亦长叹一声,眼底的孤傲彻底褪去,只剩下对新道途的敬畏:“九万年守着剑峰,我总以为‘天地为鞘,剑破苍穹’是剑道的极致;今日见他以混沌融百兵,才知真正的兵道,从无界限可言。从今往后,世间再无‘某一种兵器的道’,只有‘包容百兵的混沌兵道’,他走的,是前无古人的路。”
任逍遥缓缓落地,手中的混沌百兵刃化作一缕灰金色气流,顺着掌心融入体内。周身萦绕的兵意也渐渐收敛,只余混沌特有的柔和,仿佛刚才渡百兵劫、融百兵真意的不是他,只是一场寻常的悟道。
他看向剑祖与刀神,目光中多了几分对兵道的通透,也多了几分对“同行者”的温和:“百兵本无界,执念才是墙。所谓至高兵道,从不是精通某一种兵器的‘形’,而是懂所有兵器的‘用’,更懂如何让它们在混沌中各展其长,共生共荣——就像这片青草地,剑草的锐、混沌苔的柔,本就该和谐共存,而非相互对立。”
话音落下时,青草地里的剑草与混沌苔突然泛起淡淡的灰金色光晕。剑草叶片上,除了原本的刀剑纹路与混沌气流,还多了枪的尖痕、斧的烈纹、弓的弧线等百种兵器的细碎痕迹;混沌苔的灰光中,也裹着百兵真意的余韵,与剑草的纹路相互缠绕,不再有丝毫排斥。
灰金色的光在叶片上缓缓流转,剑的锐、刀的刚、枪的直、混沌的包容,彻底没了清晰的界限,真正融为一体。天地间散落的兵道残韵,也循着混沌的韵律,如溪流归海般向这片草地汇聚,让这里的兵道气息愈发厚重,成了名副其实的混沌百兵劫
“百兵混沌境”。连土壤里此前“裂穹”刀的刀粒、流云剑的残屑,都被这股汇聚的兵道残韵唤醒,泛着淡淡的金白微光,与草叶上的灰金色光交织成网,似在这片天地间,刻下了“兵道归一”的印记。
剑祖望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抬手将道袍内侧的断剑取出。断剑上还残留着混沌气息,此刻在百兵道韵的滋养下,断裂处竟缓缓浮现出细密的灰金色纹路——那是融合了百兵真意的混沌纹路,正顺着剑刃向上蔓延,将原本崩裂的剑纹重新连接。
“我的剑……竟在自愈?”剑祖眼中满是惊喜,指尖抚过断剑,能清晰感受到剑刃中重新涌动的生机,“此前合道剑崩碎,我还以为它彻底废了,没想到在这百兵混沌境中,竟能借着混沌与百兵的道韵重获新生!”
刀神亦低头看向手中的斩合刀,只见刀身上的赤金刀纹与莹白剑痕,此刻正与空气中的百兵道韵共鸣,原本黯淡的光泽重新变得璀璨,甚至在刀背处,还新添了一道细微的枪形纹路——那是百兵真意融入的证明,让这柄“刀剑合道”的兵器,多了几分兵道的包容。
“看来这片草地,不仅是他的悟道之地,也是我二人道途进阶的契机。”刀神轻声道,掌心贴着刀身,任由百兵道韵顺着掌心渗入体内,梳理着此前紊乱的道元。
任逍遥看着二人的变化,眼底泛起柔和的光:“道途从不是独行路,我融百兵,也需借天地之力、借同行者的感悟。你们的刀剑合道,本就是兵道融合的雏形,如今在百兵混沌境中,自然能借势突破。”
话音刚落,天际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鸣响。那鸣响不似雷劫的沉闷,也不似兵器的铿锵,反而像无数兵器在同时低吟,带着欢愉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