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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两个名字，孔老眼中水光闪烁。
“好啊，真好啊，周首长的身体还好吗？”
周庭桉任由老人粗糙变形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掌，像是陪自家长辈一样坐在孔爷爷身边。
“我爷爷身体好着呢，现在退休在家没事，不是看书就是和庄爷爷他们下棋，他们身体都好着呢。”
听到庄老首长身体也好，孔爷爷更高兴了。
“首长们身体好就好，当初孟……”
他想说孟首长，可想起他的英年早逝，又不忍心在孩子们面前提。
“你的妻子，是孟团的孙女？”
周庭桉恍惚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孔爷爷口中的孟团是孟爷爷，也是，孟爷爷牺牲的时候年纪不大，团级也不低了。
“是，宁宁是孟爷爷唯一的孙女。”
孔爷爷没忍住，眼泪从深陷的眼窝中滑下来。
“这孩子身体好不好啊？日子过得舒心不？她爷爷奶奶是英雄，她爸爸妈妈也是英雄，孩子啊，你可别欺负她。”
孔所长见爹这说的不像话，想要开口岔过去，没想到周庭桉很郑重的回了。
“宁宁的身体很好，上年十二月，我们刚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可疼这娘仨了，孔爷爷，您不知道，宁宁从小就在大院长大，大院里不独我爷爷奶奶，庄爷爷邵爷爷陶爷爷他们，都把宁宁当眼珠子疼呢，如今，孟家举家迁往京市，宁宁又多了两个伯父伯母，还有一群堂哥堂姐堂妹的，一大家子，热闹的很。”
孔爷爷认真的听着，像是要把每一个字听到心里去。
“也就是说，这小闺女，有很多亲人陪着？”
“是啊，”
周庭桉握紧孔爷爷的手：“宁宁有很多很多人疼她，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有很多很多人陪着。”
“那就好，”
孔爷爷嘴唇发颤：“那就好啊，知道孟团长的孙女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放心了啊。”
老爷子笑容舒心，就像是多年心结解开一样，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周庭桉见到孔爷爷这副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子身体太差，撑到这时候已是强弩之末，勉强听完这些，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样，喘气声明显变粗。
“我太累了，庭桉啊，让纪坤招待你，我得回去休息。”
周庭桉和孔所长一起把孔爷爷扶回房间，老爷子刚躺在床上，就闭上眼睛。
客厅内，周庭桉压低声音和孔所长说话。
“孔叔，孔爷爷这个样子，医生怎么说？”
孔纪坤抹了把脸：“医生说我爹年纪大了，油尽灯枯，没有办法治疗，老爷子能撑到现在，全凭着一口气呢。”
周庭桉心里一咯噔。
“我今天，是不是不应该来？”
如果他不来，说不定这口气会一直吊着老爷子。
“不是，”
孔纪坤摇头：“多亏你来了，老爷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是你没来，我怕我爹死了都闭不上眼，如今得到想知道的消息，心里的大石头也能落下了。”
这样，就算老爷子没了，也是无牵无挂的走的。
中午的时候，周庭桉婉拒孔叔留饭，带着白术直接去看房子。
“先生。”
温重率先看到周庭桉和白术过来。
“这位是房东，姓陈，陈先生。”
“你好陈先生，免贵姓周。”
“周先生你好，你好。”
陈先生穿着一身质朴的中山装，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位笔墨文人，就是脸上的风霜太重，明显受过磋磨。
“周先生买房是准备自住吗？”
不止周庭桉在打量陈先生，陈先生也在打量他。